2009年7月1日星期三

翩娜 • 包殊 (1940 – 2009)

翩娜 • 包殊 ( Pina Bausch ) ,做人和她編的舞一樣,經常和我們開玩笑。


今天早上,MM把在床上的我搖醒,“媽咪, Pina Bausch死了。” 別玩了 MM,我說。然後,她拉我起床,翻開飯桌上的《明報》指給我看,是在報紙右下角一個很小的篇幅,那張小圖,的確是翩娜。


報上說,在得知患癌5天後,翩娜撒手塵寰。


爽快俐落,來去瀟灑,這也是她的作風。然而,卻留下仍舊喜歡她的我們,感受着一種無以名狀的情緒。哀傷嗎?有一點;感嘆嗎?也有一些。但,總覺無處着力似的。太突然了。


太突然了。


1997年,翩娜 • 包殊的烏珀塔爾舞蹈劇場 ( Tanztheater Wuppertal) 應香港藝術節協會及香港歌德學院邀請,為第廿五屆香港藝術節聯合製作一齣全新劇目。當晚,我坐在香港文化中心大劇院樓下尾二那行,離開場還有五分鐘,忽然在我左右兩旁傳來輕輕的歡呼聲,轉過頭一看,原來翩娜正正坐在我的位子後面,大家不約而同把節目表遞給她簽名,她帶着如蒙娜麗莎般的微笑,來者不拒。由那晚開始,這頁節目表永遠打開,一直放在我家書房一角。那個晚上,在我眼前是翩娜 • 包殊為香港新編的舞蹈,坐在身後是翩娜本人,手拿着的是她的簽名。幸福的定義,雖不中亦不遠矣。


1996年10月,翩娜 • 包殊和舞團成員來港逗留三星期,為新劇目擷取靈感,在香港藝術節的節目表附載了該次日程誌,玆摘錄幾則於後:



24/10/96


深夜抵港。


在尖沙咀的 Harry’s Bar 逗留至凌晨一時三十分,酒吧內,全是年輕男女。翩娜對猜枚很有興趣。


26/10/96


上午 去鯉魚門。去看中醫,因彼得 • 帕布斯特的腳腫了。

21:00 去藝穗會與茹國烈、黎海寧見面。蘭桂坊。


21:30 Visage One : 與梅卓燕、梁秉均、李家昇、祈大衛等藝術家會面。劉晉吹色士風,佐琦唱新疆民謠。


28/10/96


22:00 在廟街逗留至凌晨一時三十分


3010/96


21:30 往九龍城潮江春酒樓、九龍城公園。在佐敦卡拉OK玩至凌晨一時三十分。



日誌末端,記錄了翩娜這樣說:“我們在香港吃了這麼多,我想應創作一齣吃的作品。”


另外,她和德國著名導演雲 • 溫達斯 (Wim Wenders) 合作的電影原訂於今年9月開拍。


這兩件事,或許還有更多,將無法實現。



P.S. 英國《衛報》稱翩娜 • 包殊為 “the dangerous magician of modern dance” 。多麼美麗的稱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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