據說,我的中學同學有年去了仍是郊野的赤鱲角釣魚和露營;據說,會考那年他們在學校禮堂溫書至夜深因為天氣冷就在禮堂後台煲了煲仔飯做消夜;據說,我們有一個家裡養羊的女同學,她的家,就座落在現時嶺南大學後面的山坡上。
我一路聽一路狐疑,我與眼前這些人究竟是否相識?為甚麼他們說的東西我一點都沒印象?直到有人說,你家那棵打斜的白蘭樹,我們拍過一些照。然後其他人附和,對呀,那棵白蘭樹,我也記得。伯母還替我們做了很多吃的東西。
這刻,我才有點高興起來。
縱使許多年後,原本遭颱風蹂躪卻繼續堅毅地生長的白蘭樹,最終逃不過城市化的魔爪,但曾經坐在她斜臥地上的粗壯樹幹互吐心事的女孩和少年,原來沒把她忘掉。那白蘭樹,一早已經開枝散葉,每個人心中,都有一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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