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台上的沙龍

北京798藝術區，消閒及商業指數過高，無甚足觀。另一個位於朝陽區的草場地，比798更早有藝術家進駐，充滿個性和實驗性的大小藝廊與工作室林立，據聞有關建築面積已逾八萬平方米，它們可能藏身於以青磚重新建造、線條乾淨俐落的寬敞空間，亦可能寄居於破舊樓房改裝的小天地，與鄰近民居、商店、食堂、小販，在同一天空下，活現兩個世界。

草場地幅員很大。那天，我們隨意逛了幾間面積不少的藝廊之後，走進一所破落樓房。在陰暗的室內望向後園，好些人靜靜地站在一旁，原來在看兩個藝術家創作壁畫。沿掛滿攝影作品的樓梯走上二樓，是一家咖啡館，坐滿穿得不單好看並且有性格的年輕人，咖啡館外，有人在玩撞球，正有上一句沒下一句地閒聊。拐個彎再上樓梯，天台放的木傢俬，白色棚子以及木條子地板，凌亂散漫，卻散發着誘人的波希米亞悠閒。要不是約了朋友， 真想晚上就在這兒吃燒烤喝啤酒。

天台另一端有一條白色走廊，掛了好些油畫作品。我只顧賞畫，卻不知已走到走廊盡頭。正猶豫間，不知從哪裡來了一個年輕男子，他友善地用濃重的北京口音以不太慢的節奏和我們說了一大堆話。當我開始聽得有點眉目的時候，他已招呼了我和 A 跟他進去他剛走出來的那道門。

年輕男子是詩人俞心樵的助手，門後是俞先生的工作室，他在這兒會客、見朋友、作畫、辦詩歌會、休息。工作室陳設簡單，卻舒服自在，而且有很充足的自然光。助手小弟大方熱情，讓我們隨便參觀拍照，還送了俞先生一本詩集給我們留念，知道我是電影迷後，即介紹我們看正在上映的實驗電影。

放映室就在樓下咖啡館最盡頭，大概只有30個座位左右，小弟領我們進去，電影已經開場，主要場景是一所沒有完工的廢棄房子，充滿着粗獷大膽的性慾和象徵死亡的場面。我們在其中一排比香港中環國金中心的百老匯電影院更寬大的沙發椅上，看了接近尾聲的15分鐘。

北京文化人的生活，真令人羨慕。

p.s. 這所房子名為 CCD300當代藝術與設計中心

附圖說明: (上) 沙發上只有三個月的貓咪、(中) 詩人和艾未未等、(下) 畫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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