專寫食物的紐約客 Mark Kurlansky,其小說 Edible Stories 開宗明義寫關於現代吃的故事,海鹽、熱狗、豆腐、火窩、生蠔等包羅萬有。最後一章斬多幾両,來個情欲色香味之西雅圖 crossover 新畿內亞生吞活剝版。在一件謀殺案發生之前,由兇手輕描淡寫地向行兇目標的情人,娓娓道出他們的部落如何鋪排把另一條村的人全殺光,以祭饑荒死局。
今日翻開阿城的《常識與通識》,第一篇〈思鄉與蛋白酶〉,明明是說好吃的,筆鋒一轉,卻說到中國人在吃方面的殘酷。他這樣說:
“相較中國人的吃,動物,再凶猛的動物,吃起來也是樸素的,…牠們不會煎炒烹炸熬煸炖涮,不會將魚做成松鼠的樣子,美其名曰「松鼠桂魚」。你能想像狼或豹子挖空心思將人做成各種餚饌才吃嗎?例如爆人腰花,炒人里脊,炖人手人腔骨,醬人肘子,鹵人耳朵,涮人後脖子肉,醃臘人火腿,乾貨則有人鞭?” -- (頁32)
要是你覺得其實都算妙想天開,比喻到家,再看跟著一段,阿城續談關於中國人以形補形的習俗:
“以前刑場邊上總有人端著個碗,等著拿犯人死後的腦槳回去給病人吃,有時病人親自到刑場上去吃。”
真實世界裡人對另一條人命的冷感與物化,比對吃家明的滋味,又是如何?
《天與地》效應,厲害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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