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9年8月30日星期日

牯嶺街少年殺人事件

1991年第一次看,是因為張震和楊德昌;今天再看,是因為楊德昌和馬田.史高西斯 (Martin Scorsese )。後者乃世界電影基金會 (World Cinema Foundation) 主席,今年策劃復修 《 牯嶺街少年殺人事件 》的四小時版本,我們是次在《夏日國際電影節》看到的,仍未算是復修完畢,至少還有五分鐘下落不明,但已經比五月分康城影展的版本為佳。

雖然有這個關於復修的背景,看的時候只覺順暢流麗,沒什麼地方要抱怨。電影大部分時間是黑夜或陰沈的室內,陽光永遠微弱而且遙不可及,燈光因電力不足時亮時滅,象徵上世紀五十年代末台灣社會的封閉與鬱悶,有人喜歡有人不。我是屬於喜歡的那一群。此外,小四一家七口住在狹小的日式房子,擠逼得要用衣櫥做床,小四一回家,便把自己關在衣櫥兩扇趟門內的黑暗空間,亦是另一個關於封閉與鬱悶的影像寓意。

那時候渡海到台灣的外省人,一般仍覺飄飄浮浮,落地卻未生根,其時的國民黨政府政權初立,神經兮兮,而且日治時代遺痕仍在,美式文化漸漸抬頭,一個世界的人對你說不聽話冇運行,另一個世界的人對你說自由在你手,在這樣混沌迷惘的大環境下,父母一輩找不到安身立命的方程式,年輕一輩看不到將來的出口,還妄想要改變世界呢?真是大想頭!認命吧。而當小四找不到出口,他的焦躁不安令他以笨拙的暴戾方式作個了斷,把同樣沒安全感卻以不大光彩的方法求存的初戀女友小明殺掉。

五十年後的今日,經過了幾代人,為甚麼我卻感到,那封閉鬱悶、神經兮兮、焦躁暴戾,一切都沒有很大改變。

P.S.《 牯嶺街少年殺人事件 》復修版的配樂,冇得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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