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9年7月30日星期四
竊聽風雲
本片由麥兆輝、莊文強聯合編導,爾冬陞、方平監製。劇本紮實,人物描寫與故事推展同時兼顧,絕無浪費無謂筆墨及菲林。我會相信,不久將來又會有套荷里活版面世。而且很久沒看過這麼似人樣的對白了,我的意思是,麻甩佬似番麻甩佬、顧家男人似番顧家男人、大鱷似番大鱷,盡顯編劇功架。
古天樂今勻演出搶晒鏡,方中信開場那幾幕亦非常得,惜後勁不繼。劉青雲保持水準,愈做愈好。王敏德也好,找他做這個角色的應記一功。
這是一套非常男人情懷的戲,裡面呈現的情義、矛盾、抉擇、取捨,活了一些年紀的男人,都應該看到自己的身影。
入場看呀!
2009年7月29日星期三
在嫵媚的一天出發
打到嚟啦!
前兩個月有朋友才說現下中環男性有不少塗粉底才出街,我回敬一句我在中環只見過謝賢有咁姿整,世界不斷在轉,想不到在美容界,一體化過程原來可以如此輕舟已過萬重山,幸好我在售貨員先生面前尚算鎮定,否則丟人現眼。
男界由護膚修甲修眉紋眉到進軍光天化日化全妝,在香港只是二十年間的事 (咪同我抝,你知我唔計那些揚州師父修腳皮腳甲嗰隻),余固有幸鞠逢其盛,能面對面目睹一個時代變臉,不過萬一有日,A 走進浴室要和我爭胭脂用的話,我已決定成支讓畀佢,而且,連間屋都會一齊讓埋畀佢。
2009年7月28日星期二
2009年7月27日星期一
懷鄉
誠意推薦。
*《畫神像的.女兒》,「第二屆年輕作家創作比賽」得獎作品。
2009年7月26日星期日
麵包迷重出生天
像造麵包。
仔細地量麵粉和酵母等的分量、使勁地把麵團搓至柔靭、耐心等待一次再一次的發酵,猶如經歷着清心一志的修行,讓心靈和腦袋來一次徹底淨化的洗滌,而於不知不覺間。
不過,上述的美妙歷程只限 MM不在家始能享用,否則,她的熱情參與只會令她老媽神經緊張,繼而量錯分量,計錯時間,調錯焗爐,然後一塌糊塗。
等了幾年,擇日不如撞日,今天終於趁機造了一個 basic loaf,所需材料只是高筋麵粉、麥粉、酵母和鹽。這麼清淡健康的 staple food,晚餐和芝士及意大利風乾火腿一起吃,才不致於太內疚。伴以老友 C 送的粉紅汽酒,香滑細緻,兩下手勢便喝完,竟然要再安哥。我們的藉口是:還有那麼多麵包,怎辦?
巴黎甚麼都好 (之三)
多少次,我打開地圖在街上老找不到要去的地方,不一會便有人走過來幫忙。又或有時截停某個過路的,用蹩腳的發音吐出單字: “Pardon! Metro?” (對不起! 地鐵站?) 他們總是手口並用,我就在長長的字串努力留心 “gauche” (左) 、 “droite” (右) 等單字,再配合他們打的手勢,次次都冇甩拖的。
也曾遇過過分熱心的老伯伯,他大抵太想找人聊天了,所以在教了我怎樣走去地鐵站之後,抓着我的手腕不肯放,笑瞇瞇的一輪咀說了一大堆東西。
“Je ne parle pas français.” (我不懂說法語。) 我對老伯伯說。他卻像滑了牙的水龍頭一樣,一開了口便收不到掣。
沒辦法之下,惟有大力摔掉他的手。 “Pardon!” 我一面走一面說。
回頭看, 老伯伯竟然還繼續站在那裡口噏噏,絲毫沒有停下來的意思。
也有遇過有殺錯冇放過的路人甲。在教了我去跳蚤市場該怎麼走之後,他對我說不如喝一杯咖啡。但是, “Je ne parle pas français.” 喎!咁都得?!
禮尚往來,也不時遇到有人用法文向我問路、借打火機或問時間的,男的女的都有。問路和借打火機我幫不上忙,幸好還有問時間這項,能讓我可以向這城市的老好法國人作出微不足道的回報。
2009年7月25日星期六
親密戰友
這刻,我在慎重地考慮買過一本,因為驚覺執筆忘字情況忽然嚴重,這書若然依近期這種頻率翻下去的話,肯定冇剩。
此外,我亦建議日前在書展用三百元買了三本 Stephy 的《陪著我走》那位鄭同學,不妨再破慳囊用百多塊買多三本《粵音韻彙》,一本自用,一本送給 Stephy,另一本送給支持他看 Stephy 文章的中文老師。百幾蚊,幾個人分,終生受用。
相關連結:
小奧私陸:鄧麗欣《陪著我走》錯別字一表
2009年7月24日星期五
大犯罪家
對米高 .曼的認識,來自上世紀明珠台播映的 Miami Vice,MTV式的拍攝手法讓警匪劇集耳目一新,是八十年代電視新浪潮健將。《大犯罪家》 (Public Enemies) 最出色之處亦是配樂,片中穿插多首爵士怨曲,點題之作是 Otis Taylor 的 Ten Million Slaves 及 Diana Krall 的 Bye Bye Blackbird 。沒有它們,此片分數驟降。
看得出米高 .曼在此片落足心機,鏡頭運用、剪接、配樂都一絲不苟,我甚至懷疑他認真的程度連尊尼 .特普都畀佢傳染埋,搞到好似睇住個錶轉表情,冇晒他的飛揚神采。
過猶不及。嘥晒。
即使我多偏心,也不得不認為本片最有價值男演員非飾演老差骨Charles Winstead 的 Stephen Lang 莫屬,最後幾場戲鋒芒畢露,那頭金髮靚到暈。
2009年7月23日星期四
2009年7月21日星期二
謹覆張仁良教授 -- 關於西九
謝謝你在拙文〈西九咪搞〉留言。一如我在另一篇論及西九的網誌〈那噓聲,是不是因為LV樣衰?〉回應網友所言: “用錢在文化藝術項目上是功德。” 身為生於斯、長於斯的香港人及文化藝術愛好者,自然樂意見到香港成為文化藝術氣氛濃厚的城市,與此同時,亦憂心當局急於求成卻欲速不達。說來慚愧,西九文化區規劃討論了十多年,我只是非常皮毛地掌握到一些粗略印象,例如耗資200多億、有十多個展館及演藝場地等,但究竟這些硬件數目是根據甚麼研究或數據得出來的,實在不甚了了。
亦因為這個原因,我一直不能瞭解西九計劃興建的項目是不是真的合符這個城市的長遠需要。我所作出的判斷,只能根據我的觀察,以及在世界其他地方參觀國立及私人博物館和欣賞表演的經驗而已。
容我以參觀日本滋賀縣的“美秀美術館”後的一些觀察與閣下分享我的看法。“美秀美術館”由全日本最富有的女人之一小山美秀及其女兒創立,貝聿銘以桃花源概念設計。六年前,我特地因為貝老和“桃花源”三個字造訪。如夢似幻的建築確實令人神魂顛倒,可惜的是,藏品乏善足陳。以書法為例,所收藏的日本書法作品,先不要評論是否筆走龍蛇,單說墨的顏色,竟然是稀灰色的,完全算不上是上品。如果再要評說所展出的書法藏品的話,我可以講,少年時我在廣東不知名的美術館看的展品比之高出不知幾多倍。
你可以想像到當中的落差嗎?當我走出暗黑的隧道,轉瞬間豁然開朗,陶淵明描畫的人間仙境竟栩栩如生躍現眼前,自然會對館內展品多一分期待,展品數量不多可以理解,但不精、甚或有濫竽充數的況味卻不可饒。那分從期望高處急墜而下的失望,立時把先前的美好感覺一下子稀釋掉。
那一趟山長水遠去“美秀美術館”,說不值得是過於包抝頸,但沒有出色的展覽和藏品,怎也很難說服自己再去第二次。
要策劃一個文化區,尤其在文化藝術底蘊薄弱的香港,的確需要無比魄力和耐性。謹借此一隅向閣下及西九諮詢會仝人致意,主動接觸市民聽取他們對西九的意見的確是重要的一步。我對西九文化區的看法,除了〈西九咪搞〉一文外,尚有另外四篇,有興趣的話可到以下連結閱覽,並請不吝指正。日後如再有關於西九之看法,定當電郵閣下。
祝好!
Cynthia Lau
2009年7月21日
相關連結:
維也納啟示錄 (11/5/2009)
那噓聲,是不是因為LV樣衰? (23/5/2009)
由畢加索到楊善深 (27/5/2009)
路易威登展覽了甚麼問題 (25/6/2009)
風繼續吹
Carla Bruni 選唱了卜比 • 戴倫名作 Blowing in the Wind。新聞畫面所見,她穿着簡單便服,捧着結他,輕撥絃線,夥拍Eurythmics的 Dave Stewart,淺唱低吟,很有六十年代大學女生唱民歌的質樸風味。
即使暫且關掉負責音樂和情感的右腦,轉用負責分析判斷的左腦去評價這次演出的話,我也會認為這是一次計算精準的“復出”。看,是次演出與人物有關的字彙是:孟德拉 + 卜比 • 戴倫 + Dave Stewart + Carla Bruni;與身分相關的字彙是 : 南非民權領袖 + 美國詩人歌手 + 英國搖滾悍將 + 法國第一夫人;與價值觀掛鈎的字彙是: 反種族隔離、為愛滋病籌款、爭取民權、反戰、個體價值。
怎樣看,都是跡近完美的組合,互彰身價。
而Carla Bruni 最聰明的地方,是刻意的低調,在她演唱的環節,你不會看見觀眾聞歌起舞的激情場面,只在結尾部分小提琴和 Dave Stewart 的吉他 jam 了一下,意思意思,更在完場眾星合舞合唱之前已經告退。不但把自己列入 (只不過是) 眾多星星其中一顆,更且把光芒留給別人。此舉大方得體,第一夫人喎,唔通重留喺台上玩 (或畀人玩) 鬆踭攝位咩?成可體統!
咁識拿揑分寸,抵她威的。但話分兩頭,如果戴安娜在生,可能上世紀已經成了第一個公開演唱的皇妃,不輪到 Carla Bruni名留青史。
亦可能因為這原因,《英國時報》心有不甘,對Carla Bruni 的演出彈到一文不值,連揀了 Blowing in the Wind 都彈 : Their choice of Blowin’ in the Wind was problematic for other reasons. It seemed ironic to hear Bob Dylan’s protest song sung by a former Italian supermodel and heiress who is the wife of a conservative president。
多年前劉曉慶不是早說過嗎 -- 做人難,做女人難,做名女人難上加難。
不過Carla Bruni肯定EQ爆棚,如果唔係,點做到薩爾科齊身邊的女人。
延伸閱讀:
《英國時報》 -- Carla Bruni performs at Nelson Mandela birthday concert
2009年7月19日星期日
看《信報》訪問黃應士有感
“大內總管”和“班長”。
依家係新聞報道喎,駛唔駛咁 cute 呀?
沿此發展下去,會不會有日記者會說有個13歲 “0靚妹” 0拍丸身亡,一個 “中女” 因虐待同居男友被帶返警署,一個年近四十的 “電車男” 因連續上網超過2,000小時而被列入健力士世界紀錄呢又?
要是無線新聞真的如事旦男所言只不過是事事旦旦,不如早點改口號向觀眾明言,否則,請認真對待新聞。要找娛樂,觀眾自己會做,或自己製造,是絕對不需要你們分心的。
莫拉菲之夜
同場加映的緊張短片不過是:有女孩忘了帶 character skirt,爸爸放低了一家之後馬上飛車過海,因為趕時間媽媽在停車處等着,然後拿着裙跑到索晒氣到集合點交給女兒。我都差點緊張到手汗都出埋。
回程時,青馬橋近青衣一段開始大雨,中間行車線須要封閉。莫拉菲小姐好像終於要發力的樣子。
開始擔心起來。
天文台於11時30分宣布改掛八號風球,MM她們的航班照說應於25分鐘後起飛。我們惟一可以做的是上網查看飛機離境情況。
11時35分,閘口關閉。
0時05分。往倫敦的航機離境。
終於鬆了一口氣。
2009年7月17日星期五
忘了,忘不了。
我一路聽一路狐疑,我與眼前這些人究竟是否相識?為甚麼他們說的東西我一點都沒印象?直到有人說,你家那棵打斜的白蘭樹,我們拍過一些照。然後其他人附和,對呀,那棵白蘭樹,我也記得。伯母還替我們做了很多吃的東西。
這刻,我才有點高興起來。
縱使許多年後,原本遭颱風蹂躪卻繼續堅毅地生長的白蘭樹,最終逃不過城市化的魔爪,但曾經坐在她斜臥地上的粗壯樹幹互吐心事的女孩和少年,原來沒把她忘掉。那白蘭樹,一早已經開枝散葉,每個人心中,都有一棵。
2009年7月15日星期三
無限好
2009年7月14日星期二
《共悟紅樓》
我最喜歡的有兩點:
1. 劉再復把曹雪芹稱為“女兒主義者”,以區別於“女性主義者”。 根據曹氏看法,“女兒” 無論嫁給誰,即便嫁給皇帝,也會美麗全失,變成 “死珠”,“魚眼睛”。 賈雨村轉述賈寶玉的話:“這女兒兩個字,極尊貴、極清靜的,比那阿彌陀佛、元始天尊的這兩個寶號還更尊榮無比的呢!” 多年前看的時候,覺得賈寶玉果然是痴人一名,無聊兼不通世務。今日,才瞭解作者在男權當道的當天,必要將女性推崇到如此極端,才能為 “每個人都是獨立個體” 這個命題爭取到一定數量眼球。
2. 劉劍梅認為《紅樓夢》的總基調是“呼喚人要守持生命本真狀況和詩意生活狀態”。如是我想,這是說時容易做時難的狀況呀!就在這關節,劉再復接着說:“人生的實際過程不可能每時每刻都處於詩意狀態,如果這樣想,也是一種空想。但生活的詩意狀態卻是我們必須追求的,也是我們永遠不能放棄的人生目的。”
“不僅為生存而活着,而且也為生活而活着。富詩意的活着就是為生活而活着。”
來自本書引述法國當代思想學家埃德林加 • 莫林 (Edgar Morin) 和安娜 • 布里吉特凱恩 (Anne Brigitte Kern ) 合著的《地球,祖國》(Homeland and Earth) 。
說得真好。為此,我們一起努力吧!
2009年7月13日星期一
神話
“這隻智利酒很特別,就說聞得到的香味,我都數得出有七八隻。”
“暫時我只是聞到兩種味道:薄荷和朱古力。” A 把酒杯放近鼻子,深深的再吸了一下。
“可能是多年的嗅覺訓練吧,讀大學在 Starbucks 做 part-time,也要學辨別不同咖啡豆的味道,因為喜歡喝酒所以在上品酒課,快要考 Advanced Level 了。我是喜歡捐窿捐罅的人,為了可以便宜點試多些酒,厚着面皮走上去批發商那裡問他們拿貨,而他們又批給我。這兒賣三百塊的酒,我一百塊便可以拿得到。”
“神奇哩,真的可以嗅得出七八種味道嗎?” 離開酒舖時我和 A 說。
“飲多兩杯真是乜都夠膽講的。” A 總結。
第二天,剛踫到一個去年考畢品酒試的朋友,於是問他關於可以嗅得出七八種味道這回事。
他想也不用想,“背書喳呱佢?!定係睇得《神之水滴》多呀?!”
聽完朋友這個答案,我忽然想到另一個答案 -- “嗅得出七八種味道” 是神的語言,祂說它存在,它便存在。
2009年7月11日星期六
季候風
於是,我體驗了從未試過咁洩氣的網球課。沒停過的無定向風,讓綠色的小球比女孩的心事還飄忽,快慢方位,永遠在你預計的落點之外,我的腳和手,不一會便自動投降,不是肌肉累透那種,而是因為手腳經常在預備狀態卻因錯過了擊球點而不能盡情發力,蘊釀了一股搔不着癢處般的痠軟。
沒打兩星期就搞成咁,真失敗!我在駡自己。
“後來打得不錯嘛,大風很難打的,算適應得快了。” 教練這樣安慰我。
我這人最聽教練話,把她說的打了八折都依然受用。所以,最後15分鐘練開波,當堂似番個人。
2009年7月10日星期五
再生號
故事其實不賴,文字版應該好睇過部戲。
Where is the chicken?
2009年7月8日星期三
You talking to me?
單單廣告標題加口號已經 24 個字,重隻隻字差不多大,叫那些喜歡打機上網的新一代點睇?要是已經 wing 吓 wing 吓 那些,就更加愈看愈迷離 (我的意思是,如果他們有留意到的話。) 況且,“天造之材 不進迷陣” 這廣告標題,真是講人自講,兼夾有點“娘”味,看來並不合目標對象的嘴形。我聽過了同系列的電台廣告,是改編自許冠傑《天才白痴夢》並重新編曲的慢板,結論同上。
吸毒後果嚴重。“不可一 不可再”這句口號很 powerful,可惜沿此命題推展的廣告宣傳攻勢卻軟弱乏力,例如有一個是少女自白吸毒後會生冰瘡,以後會留有疤痕,畫面所見,那些冰瘡和疤痕,和熱痱濕疹相差無幾,咁,又有幾大震撼力、迴響、以及阻嚇性?如對有關宣傳片有興趣,可到保安禁毒處網站瀏覽。
吸毒後果嚴重。我們必須讓年輕人面對面看清楚這個恐怖的現實。去 youtube搜尋 “anti-drug commercial”, 即可看到以下兩個最熱門廣告。是用後生仔他們的音樂、他們的語言、他們的偶像,做的。這兩條片,正正示範了如何向青少年赤裸裸地說“不可一 不可再”。
P.S. 今日閱報,看見政府為宣傳出了一款康樂棋,把吸毒影響前途的訊息融入棋中,原意很好,製作好像也不賴,出問題的地方在於:我後生時,康樂棋都已經是小學生級數,幾十年後的今日,這懷舊玩意送給中學生他們會有興趣玩嗎?
2009年7月7日星期二
All-day breakfast
All-day breakfast 是我的 comfort food。原因?或者是和小時候看無線《少年十五二十時》主角賈斯樂的白衫白褲、騎單車上學和像美國家庭在 backyard有後門入廚房代入的夢幻中產生活一樣,它的炒蛋煙肉多士乳酪引領了我進入西方美麗新世界的門檻。改變,期盼在我把炒蛋放入口中一刻,便會到來。
依稀記得大學時代,全港只有一家餐廳全日都有早餐食,那是美國連鎖餐廳 Danny’s。2002年獨個兒去柏林,除了踫啱當造的白露筍外,沒吃到甚麼好東西。回香港前一天,忽在市中心偶遇一間有 All-day breakfast 的小店,二話不說,坐低就食,排遣了一個饞嘴人的失落。
2009年7月6日星期一
勁敵
高手過招,稍露破綻便致命。最後那幾板,看得出洛迪克體力下降,幾次把波一擋炒高。就這樣,成全了費達拿攫得第十五項大滿貫錦標,打破了森柏斯 ( Pete Sampras ) 保持的紀錄,並成為繼森柏斯及 William Renshaw之後歷來第三個取得六屆溫布頓錦標的球手。與此同時,重回世界排名第一。
比賽完結,鏡頭捕捉了幾個洛迪克的側面,落寞的眼神傷透了萬千擁躉的心。
昨夜觀戰,綠茵場上戰況激烈不在講,還同場加送特別音響及視覺效果。前者由天公免費提供,好幾次費達拿的 ace 球一落地,就像夾定 timing一樣來一聲轟隆驚雷,然後才到電視機傳來如雷掌聲;後者由NOW 寬頻電視報効,每逢睇到肉緊處,個球硬係突然凝留空中,幸好,這些時不時窒一窒的畫面沒有誤到大事,球手擊球一刻的畫面居然接得番。否則,你話我重會有心情寫這篇東西嗎?
2009年7月5日星期日
2009年7月4日星期六
爺孫倆
天氣悶熱,買賣舊電器的爺爺在舖頭外面開了一個私家位給未夠三歲的小妹看電視,順便涼快涼快。爺爺在小妹的頭等前座後面用紙皮箱和瓦缸擺了一個陣,教在這條崛頭路經過的車輛懂得慢駛兼保持距離。爺爺為了讓孫女兒坐得舒服一點,還特地用紙箱給她加了一個腳踏,上面再鋪一層鬆軟的綿布。
爺爺你真抵錫!就獎你一條百力滋。看,爺爺多快樂!
KJ 安哥
在剛過去的《香港國際電影節》看過關於香港年輕音樂家黃家正 ( KJ ) 的紀錄片《音樂人生》,深受感動。當晚和朋友吃飯,話題忍不住環繞着這個年輕人,因他了不起的音樂天份、對音樂的狂熱與執着;也因他桀驁不馴,無懼挑戰規條和制度;以及他的敏感與聰慧,從小開始已經執着追尋人生意義,並決意要做一個有良知有人性的“人”。
欣見香港有這麼一個不鵪𪂹、不填鴨、飛揚跳脫的年輕人,能清醒面對自己的成功和天份,拒絕人云亦云或循着其他人成功的方程式去走將來的路,這意味着他會錯過了很多一般人眼中的黃金機會,甚至一步登天的契機,但這正是 KJ的選擇。即使是成年人,也不容易做到。
KJ 是男拔萃生,很少回校上課,他的課外閱讀是講八字的書,剛去了美國讀大學,選修音樂。
據說有些人看罷這戲後對 KJ 的性格頗不以為然。然而,十多歲的少年誰不反叛?誰不和父母炒大鑊? 我們後生的時候還不是一樣? KJ 也很懂大體和尊師重道,看他對恩師羅乃新便知道。另一個例子,是看他如何挑戰《校際音樂節》權威,他有理有據,整個過程有事前分析評估有期望管理有和“權威”(即評判) 對話闡釋立場,於我看來,即便他不是音樂天才,放在那裡都是不可多得的領袖人才。
《音樂人生》終於在今個月在戲院上映特別場,據說已經爆滿 。希望戲愈映愈旺,像多年前的《八月照相館》般長做長有。
延伸閱讀: 《音樂人生》facebook
2009年7月2日星期四
誰和誰和誰有路
百分百女人戲,男人在電影內,對不起都要講句,和道具沒有分別。故事是講做外科手術醫生的 Saara 發現其建築師丈夫 Leo 和他的學生 Tuuli 搭上了,她為自己設計了另一個身分 -- 因丈夫有第三者而剛分居的心理醫生,去和 Tuuli 結交並做了死黨,編了連串詭計,只為把男人搶回身邊 (是否再愛他另計),從而發生了連串一發不可收拾的事件。劇本頭9/10那種狠辣、無情,絕對可以是荷里活片場的至愛,去到一個臨界點,我心裡在說:好,玩到咁盡,睇你點收科!
嘿!歐洲戲即是歐洲戲,筆鋒一轉,把爛攤子收拾得貼貼服服,情理兼備,絕不牽強。人性的惡,最終回歸到人性的善。世界能繼續運行,全憑這信念而已。
這套芬蘭戲,據說在本國大賣,在多個國際電影節也頗受讚揚,英文譯名是 Black Ice。 根據維基百科, “Black Ice, also known as "glare ice" or "clear ice," typically refers to a thin coating of glazed ice on a surface, often a roadway. While not truly black, it is transparent, allowing the usually-black asphalt/macadam roadway to be seen through it, hence the term. It is unusually slick compared to other forms of roadway ice, and is a factor in some car accidents.”
電影兩位女主角 Saara 和 Tuuli ,既是情敵亦是知己,那套叫 Duplicity,中文譯名叫 《最佳情 • 敵》的荷里活戲,其實又幾啱佢。
根據電影,男人蠢鈍如牛,霎時衝動指揮腦袋,個個都如林振強名句:“短見要自尋,高見要問別人。” 而女人就非常可憐,最瞭解自己最憐惜自己的是和自己搶玩具那個好姊妹,上面那個打骰的,搞咩呀?!
參考資訊: Black Ice Trailer
2009年7月1日星期三
翩娜 • 包殊 (1940 – 2009)
翩娜 • 包殊 ( Pina Bausch ) ,做人和她編的舞一樣,經常和我們開玩笑。
今天早上,MM把在床上的我搖醒,“媽咪, Pina Bausch死了。” 別玩了 MM,我說。然後,她拉我起床,翻開飯桌上的《明報》指給我看,是在報紙右下角一個很小的篇幅,那張小圖,的確是翩娜。
報上說,在得知患癌5天後,翩娜撒手塵寰。
爽快俐落,來去瀟灑,這也是她的作風。然而,卻留下仍舊喜歡她的我們,感受着一種無以名狀的情緒。哀傷嗎?有一點;感嘆嗎?也有一些。但,總覺無處着力似的。太突然了。
太突然了。
1997年,翩娜 • 包殊的烏珀塔爾舞蹈劇場 ( Tanztheater Wuppertal) 應香港藝術節協會及香港歌德學院邀請,為第廿五屆香港藝術節聯合製作一齣全新劇目。當晚,我坐在香港文化中心大劇院樓下尾二那行,離開場還有五分鐘,忽然在我左右兩旁傳來輕輕的歡呼聲,轉過頭一看,原來翩娜正正坐在我的位子後面,大家不約而同把節目表遞給她簽名,她帶着如蒙娜麗莎般的微笑,來者不拒。由那晚開始,這頁節目表永遠打開,一直放在我家書房一角。那個晚上,在我眼前是翩娜 • 包殊為香港新編的舞蹈,坐在身後是翩娜本人,手拿着的是她的簽名。幸福的定義,雖不中亦不遠矣。
1996年10月,翩娜 • 包殊和舞團成員來港逗留三星期,為新劇目擷取靈感,在香港藝術節的節目表附載了該次日程誌,玆摘錄幾則於後:
24/10/96
深夜抵港。
在尖沙咀的 Harry’s Bar 逗留至凌晨一時三十分,酒吧內,全是年輕男女。翩娜對猜枚很有興趣。
26/10/96
上午 去鯉魚門。去看中醫,因彼得 • 帕布斯特的腳腫了。
…
21:00 去藝穗會與茹國烈、黎海寧見面。蘭桂坊。
21:30 Visage One : 與梅卓燕、梁秉均、李家昇、祈大衛等藝術家會面。劉晉吹色士風,佐琦唱新疆民謠。
28/10/96
22:00 在廟街逗留至凌晨一時三十分
3010/96
21:30 往九龍城潮江春酒樓、九龍城公園。在佐敦卡拉OK玩至凌晨一時三十分。
日誌末端,記錄了翩娜這樣說:“我們在香港吃了這麼多,我想應創作一齣吃的作品。”
另外,她和德國著名導演雲 • 溫達斯 (Wim Wenders) 合作的電影原訂於今年9月開拍。
這兩件事,或許還有更多,將無法實現。
P.S. 英國《衛報》稱翩娜 • 包殊為 “the dangerous magician of modern dance” 。多麼美麗的稱號。